详情
太极蝉TaiJiZen ®
《中国鱼山梵呗文化节论文集》

阅览次数:10498     发布时间:2019-05-01


作      者 :释永悟     ISBN      9787801239068
页       数 :224         定   价 :42.00元
出版时间 :2007-9


内容介绍
 鱼山梵呗寺始于山顶三国曹魏后期的“鱼篮观音”(地方俗称鱼姑娘娘)殿,扩于唐,兴盏于明隆庆年间,寺依山面水于山腰而建。东流的九曲黄河由西南绕东自北而去,清澈的东平湖下流清河水汇入门前黄河“径渭分明”,加之鱼篮观音形成自然的“江河玄武”、“独占鳌头”之景观。自古,时有佛教高僧大德、文人墨客、专家学者登鱼山闻梵,感受曹植时“空中梵响”、鱼山接长空的天籁妙音。长期以来形成了佛教圣地。被尊为梵呗祖庭“佛乐第一刹”。

北京大学楼宇烈教授为《中国鱼山梵呗文化节论文集》作序:
       佛教中的“梵呗”原自古印度,原本是指以曲调唱诵的形式来诵经,赞咏、歌颂佛德,梁慧皎说:“天竺方俗凡是歌咏法言皆称为呗”(《高僧传》卷13“经师第九”“论曰”,以下引文凡没有单独注明者,均引自此文),也就是说,当年在古印度凡以歌咏形式唱诵佛经都称为“呗”。但佛教传到中国后,这种情况有了变化,“至于此土,咏经则称为转读,歌赞则号为梵呗”,也就是说到了中国,“呗”专指“歌赞”(偈颂)部分,而“咏经”部分则称为“转读”。而事实上,在慧皎《高僧传》“经师”传中所列举的唱经师都是兼通“转读”和“歌赞”的。
       佛经翻译成汉语,大致有两种情况,一是译义,一是译音。绝大部分的佛经是译义,少量佛经和经中的一些专门名相、咒语(陀罗尼)、偈颂等则用译音,即用汉字读音来译原经的梵语读音。而所以要兼用和保持译音的原因,玄奘法师在他的“五种不翻”中已有详细的说明(见宋法云编《翻译名义集》“周敦义序”)。由于汉语语音与梵语语音有很大的差别,诚如慧皎所说:“梵音重复,汉语单奇。若用梵音以咏汉语,则声繁而偈迫;若用汉曲以咏梵文,则韵短而辞长。”意思是说,梵语为多音节而汉语为单音节,若用梵音歌咏汉语则声调繁长而偈语短迫;反之,以汉曲歌咏梵语则声韵短而词长。所以用汉曲歌咏梵语,或用梵腔歌咏汉语均不容易。正因为如此,“自大教东流,乃译文者众,而传声盖寡。”乃至“金言有译,梵响无授”。也就是说,在中国传授“梵呗”来唱诵佛经经文的很少,甚至没有传授。
      但是,音乐歌唱是传播思想观念、宗教信仰的重要载体。诚如慧皎指出的,“音乐感动自古而然”。《礼记·乐记》中就讲到音乐感人最深,“可以善民心”,能起“移风易俗”的作用。所以儒家“圣人制乐其德四焉:感天地、通神明、安万民、成性类。”而佛教“听呗亦其利有五:身体不疲、不忘所忆、心不懈倦、音声不坏、诸天欢喜。”。中国佛教的梵呗相传始创于三国时期曹魏,陈思王曹植深爱声律,属意经音,因游鱼山(今山东东阿县境),闻空中梵响,清扬哀婉,于是摹其音节,写为梵呗,撰文制音,删治《太子瑞应本起经》,作“太子颂”及“睒颂”等,以为学者之宗。据慧皎记述,曹植当时“传声则三千有余,在契则四十有二。”但到慧皎时,他已感叹“声多散落”,虽然“人人致意”,然而“补缀不同”,“所以师师异法,家家各制”。究其原因则都由于“昧乎声旨,莫以裁正”。
       慧皎认为,转读之为美,“贵在声文两得”。他说:“若唯声而不文,则道心无以得生;若唯文而不声,则俗情无以得入。”然而,当时的一些学者“裁得首尾余声,便言擅名当世。经文起尽曾不措怀,或破句以合声,或分文以足韵,岂唯声之不足,亦乃文不成诠。”这样的转读,使“听者唯增恍忽,闻之但益睡眠,使夫八真明珠未揜而藏曜,百味淳乳不浇而自薄,哀哉!”
那么,如何才能真正传达出转读之美呢?慧皎认为:“若能精达经旨,洞晓音律,三位七声次而无乱,五言四句契而莫爽,其间起掷荡举、平折放杀、游飞却转、反叠娇哢,动韵则流靡弗穷,张喉则变态无尽。故能炳发八音,光扬七善,壮而不猛,凝而不滞,弱而不野,刚而不锐,清而不扰,浊而不蔽,谅足以起畅微言,怡养神性。故听声可以娱耳,耹语可以开襟。若然,可谓梵音深妙,令人乐闻者也。”
       中国佛教梵呗于今知音难得,正声更为难闻,而一般佛教音乐能否达到慧皎所说的“足以起畅微言,怡养神性”,“听声可以娱耳,耹语可以开襟”的效果,也还有待时日。仁者永悟禅师驻锡鱼山梵呗寺以来,龙天护持,立下宏愿,努力弘扬佛法、传承佛教梵呗音乐,并于2006年9月举办了“首届中国鱼山梵呗节”暨学术研讨会。如今,学术研讨会的论文即将结集出版,永悟禅师嘱我为之作序。其实,我对佛教梵呗几无研究,实难有何心得可言。但由此机缘得以再读慧皎《高僧传》的有关章节,深感其对中国佛教梵呗整体状况分析之深透和精到。其中,对中国佛教梵呗经历的梳理,对所存在的问题分析,以及对如何入手才能走向梵呗正途等问题的指点,都甚有启发。所以我就想,我又何必再多说一些浅陋的外行话去污人耳目?不如把慧皎的论述择要分梳一下,权充作序,岂不更好?只是希望论文集的编者和读者,原谅我在此偷懒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楼宇烈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07年7月19日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北京大学教授、宗教研究所所长)